长寺又雨

宝贝儿,醒醒

【超蝙(不义)】记忆空间(十三个梦)

1-精装回忆-

汝知汝梦,亦随汝心。

他在奔跑,与一片黑色的残影竞赛,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远离,只须奔跑。哥谭阴冷的风裹住他白细的双腿,让他在这场游戏里落于下风,黑影将至,夜色无边。

阿福端着红茶轻旋门轴,布鲁斯从梦中醒来,心还在梦里怦怦直跳。蓬松柔软的被子蜷在他身上,几缕光从深咖的厚帘边透出,房间静谧如旷野。

布鲁斯装作熟睡,恍然发现刚刚梦中的场景脱离了暗巷,他甚至没有机会经过那条巷子。

“该起床了,我的少爷。”不等他细想,阿福撕破了黑暗。“今天有一些信件需要您亲自拆阅并作出回复。”布鲁斯忍住把脸埋进被子的冲动,眯起眼看向身侧。

阿福推开了窗。晨雾未消,薄薄的拢在四周,刚修过的景观树未合的枝叶散出清新香气,初放的蔷薇沾了零星露水,再往下,泥土松软。

布鲁斯在书房待了一上午,看那些只打过照面的人发来的信件,下笔寒暄。

午饭没有豆子,布鲁斯拿着叉子的手欢喜的微微晃了个圈,真是妙极了。

午睡之后有一段空闲,他依然待在书房里,读一本有趣的书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休息。

合上书本,布鲁斯有些饿了。也许已经到了下午茶时间,今天阿福会烘一种新式甜点,加上梅子酱,直觉告诉他那味道不错。于是他加快脚步穿过长廊,同时在心里考虑把餐厅挪近点儿的可能性。

然后他路过了父母的卧房。

鬼使神差地,布鲁斯停在卧房门口,可扭动把手的时候,心里还挂着他的下午茶。

“这是记忆里的那间屋子。”

这一句话在他脑中闪过,被敏锐的捕捉。“记忆里的”,他开始皱眉,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皱眉。理智告诉他,父母遇害后他确有几周没来过这间屋子,但这样的程度不该被如此夸大。

他朝里走,迈在柔软的地毯上,阿福把这里打扫得很好,一尘不染。烛台,木柜,帘子,熟悉带来的安全感包裹着他,吸走了男孩的疑虑。他用手指轻抚过烛台,把梳妆柜的抽屉一个一个拉开,再一个一个关上。

手指碰到最后一个抽屉的时候,阿福的出现把他吓了一跳。

“这可不是什么美德,我的少爷”阿福站在门口,穿着管家的制服,一如既往的笔挺。然后他顿了顿,说“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到花园享用吗?”

“…拿到书房吧。”

“如你所愿,我的少爷。但我得提醒您,以免松饼发硬,最好加快脚步。”

“知道了,一会儿就来。”

布鲁斯回头,阿福轻轻带上了门。

他没有放弃打开那个抽屉,但不能拉动,也许是近来日渐潮湿,木头规格起了变化。他左右晃动把手,想把它变松一些。抽屉不为所动。

布鲁斯觉得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阿福进来了。布鲁斯笑着想,他总能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赶到。等管家用一些小工具驾轻路熟地打开了抽屉,布鲁斯朝里看去。

里面是一串珍珠项链。他从没细数过有几颗,但能绕在手腕上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他拿着项链的手冒出一层薄汗……这是一串完好无损的项链!

而据他所知,母亲的项链于当晚散落,数枚珍珠滚入下水道,现在应该还在哥谭市错综复杂的排水系统里徘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更愿意相信是阿福找齐了这些珍珠然后默默串起。

他想问问阿福。但未等开口,眼前景象顷刻崩落。布鲁斯下意识想抓住阿福,但抓不住。他看见自己的手穿过另一双,那个总在他右边安静站着的可靠管家变得忽虚忽实。布鲁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尖叫,他想醒过来,这个诡谲的梦未免太长了些。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敢抬头看看阿福的脸,四目相对,画面定格在阿福看着他的眼神,复杂又悲伤。

而后,布鲁斯坠入一片雪白的云雾。

【记忆如同子弹,有的呼啸而过,虚惊一场;有的直穿肚肠,让人支离破碎。】

暴风雨登陆的时候,超人在大都会。他带着蝙蝠侠外出,莫名的不安叫他不能放任这只聪明的蝙蝠单独待着,被控制的也不行。一红一黑在重建的楼群中穿梭,超人在拐角处急刹,天空落下第一滴雨。

他认得这里,他每天都来,大多时候是他自己,少数时候和布鲁斯。露易丝不来,总是他打包带回去。

差点忘了,要加上过去式才行。他曾经每天光临,布鲁斯曾经戴着鸭舌帽坐在窗户上印着COFFE的位置喝不加糖的哥伦比亚。露易丝最喜欢喝……他好像有些忘了。

他站在雨里展开蜷缩的记忆。

星球日报楼下的咖啡厅现在是一间打通隔层还没装门窗的临街毛铺,建材被躲雨的工人慌忙放做一堆,摞在门口被淋的不成样子。

滑过阴霾苍穹的黑色身影受令停于檐下,浸水后过于沉重的披风被狂风卷起重击腿肚,黑影没有动作。超人右手边的玻璃开满水花,伴着噼啪闷响一一破碎,水痕密得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脸。

他盯着那个坑坑洼洼的自己,鬼使神差地抬手抹了一把玻璃,除了拧在一起的眉毛以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镜面就变得愈加歪扭。

白痴一样。

超人给自己的行为下了定义,随手丢开了多余的东西。玻璃在远处的消防栓上磕破,七零八落的声响被激昂的雨盖得轻柔。

这样很像哥谭,他总去烦布鲁斯的那个。天很像,云很像,人也很像。超人对着那团模糊到看不清紫色线条的黑影笑了笑,恍如昨日。

“Bruce.”

他抬头看他。

酸涩的雨把一颗心泡得发白。

-【】处引自理查德.卡德瑞(Richard Kadrey),《猎杀亡者》(Kill the Dead)

-灵感请来找我!

评论 ( 5 )
热度 ( 70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长寺又雨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