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爱情
私设：
- 大B小S，年龄差12岁
- 父辈友人，韦恩夫妇循原设，肯特夫妇遇难
［1］
“哥谭市连日雨雾中迎暴雨，需防范雷电大风，今明两天……”
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接起电话的时候调小了预报的音量，机械的女声随着旋钮的转动渐渐消失，雨声变得呱噪。
他站在窗边往庄园斜角的一片矮树看，庆幸自己今天早晨收了果子。转过身布鲁斯韦恩挂断了戈登的电话，让阿尔弗雷德驾车载他赶往码头。
戈登看到布鲁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他会来，还以那么快的速度。他记得自己只是在通话给某人的夜巡一些路线建议，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到场，还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思索未果，戈登支开身边的警员，皱着眉给布鲁斯传递疑惑的信号。没想到对方不为所动。除了刚碰面时打招呼的点头，布鲁斯韦恩压根就再没看过他。
顺着布鲁斯的眼神看过去，戈登终于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关键句”。
“所以我建议码头你可以绕过……不，你们先去那三个女士那儿，看见了吗她们有伤……move！我就来……嘿，那个男孩儿需要毯子！你被定身了？别傻站着，我知道他眼睛贼蓝！，这孩子的采集信息表呢？他从哪儿来？……孩子把毯子盖上，这点哥谭可不比堪萨斯……噢这边的状况真是太糟了我得挂电话……”
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
［2］
似曾相识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似乎不用再去找逃跑的凶手，而这次坐在那里发抖的男孩有一双蓝眼睛，和黑夜相冲的蔚蓝。
阿尔弗雷德与戈登进行了友好交流，于是阿尔弗雷德明白了他的少爷突然到码头来是因为一起与肯特家有关的沉船事故，而戈登则知道了那个眼睛蓝的不像话的男孩儿将有一个不错的安身之所。
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布鲁斯一直保持沉默，由着阿福向戈登解释托马斯韦恩和乔纳森肯特的友谊，静静听着戈登叫来的技术人员向他们解释这艘本不会出现在哥谭港的游船如何在风浪中遇险，经抢救又如何只剩下整船人的三分之一，只在最后向戈登表示肯特家的男孩会由他负责扶养。
布鲁斯的眼神穿过来往的医护人员、警员和幸存者，看向那个独坐在一边的男孩，他想起戈登刚刚说的，“孩子和妇女被首先要求上救生船，但除了孩子几乎只有一半的妇女上了船，剩下的人都没来得及……”。世界给予这孩子的是宽容，也是残忍。他叹了口气。
拉起警戒线，布鲁斯跨进男孩正在坍塌的世界。
克拉克背对水面坐在沿岸的矮柱上，乔纳森和玛莎关切的脸在他脑中一遍又一遍回闪，他好像听见无数的人同时在他耳边说话，好像身边的人突然变成行走的骨架。这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太过了。他忍不住想甩开这些嘈杂，疯狂晃动脑袋的时候险些把自己摇到海里。
“小心！”
重心不稳的克拉克被一个男人拉住，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少年。克拉克回过神来，锃亮的皮鞋和笔挺的小腿是他对这个漂亮少年的第一印象。
而同时，那些声音消失了，克拉克看见少年那双钢蓝的眼睛里映出小小的自己。
“布鲁斯韦恩……我们以前见过，我和父亲一起去斯莫尔看望乔纳森叔叔。”布鲁斯放开了男孩的手臂，在他旁边一个身位的距离席地而坐，这让他比男孩儿矮了四十公分。“那时候你还很小，我猜你不记得。”
“不过也许我们很有缘分，”布鲁斯朝望着他的阿福作了个手势，让管家回到车上等他们，“我一个月前刚刚回哥谭。”
克拉克不想说话，他现在状态很糟，他明白布鲁斯说这些是为了让他不那么拘束，但爸爸妈妈几个小时前还在自己身边现在却永远离开的事实扼住克拉克的喉咙，于是他只把头偏了一个小角度，盯着这个叫布鲁斯韦恩的大哥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顶出神。他似乎是个温柔的人。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说话？克拉克，”布鲁斯继续说着，“我们不能回堪萨斯了，我们得留在哥谭。”他好像不想给克拉克说话的机会，“我想你应该是第一次到哥谭来，等你感觉好些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转转，我很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堪萨斯，你那么小，照顾不好自己的，我想乔纳森叔叔和玛莎阿姨也不放心你去孤儿院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每年回斯莫尔住上一段时间，但大部分时候，你得委屈一下，和我住在一起。”
他们坐了很久，巡逻的警车一直待在目所能及的地方，布鲁斯对克拉克说那也许是戈登警长的意思。布鲁斯说了很多哥谭的事情还有他各处游历时的见闻，当然是美化版的，他认为让克拉克接触那些黑暗的东西未免有些过早。
但克拉克还是没有说话。
［3］
克拉克肯特住进了韦恩庄园。
刚开始他被这座城堡给惊得不轻，回过神来又使劲儿盯着布鲁斯瞧，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终于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你是吸血鬼伯爵吗？”
克拉克面色凝重的开口，换来布鲁斯挑高的眉毛和无情的否认，“不，我只是个普通的有钱人。”
“所有有钱人都住在城堡里吗？”克拉克追问。
“只有少部分。”布鲁斯从善如流的回答。
克拉克想起玛莎给自己念过的睡前故事，故事里美丽的吸血鬼先生说谎的时候都不会脸红。而现在，克拉克将信将疑的看着眼前一副坦荡模样的布鲁斯，可疑，非常可疑，这么漂亮的男人说自己只是普通人，克拉克才不会被骗。
“如果你是吸血鬼的话，会吸我的血吗？”已经在心里敲定布鲁斯真实身份的克拉克问道。
“不会。”布鲁斯当即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我不香？”克拉克想起来故事里的吸血鬼先生好像都喜欢香甜的血液，抬起手来嗅了嗅自己，浓郁的海腥味呛得他直犯恶心。
“因为从今天起我是你的监护人。”布鲁斯笑着揉乱克拉克的头发，带他去浴室。“不过你现在确实不香，我们需要洗个热水澡。”
在得知布鲁斯会和自己一起洗澡的时候克拉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不…不我…呃，这个我可以自己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要知道，玛莎给他洗澡的时候他从没感觉那么害臊过。
布鲁斯在门边撑着脸欣赏克拉克变成一个熟透的小鸡蛋的样子，恶劣的开玩笑说，“我觉得不行，我得帮你洗。”
随后克拉克的大喊大叫引来了阿福，管家先生为布鲁斯少爷对克拉克小可怜作出的恶劣行为表达了歉意，在克拉克脸变得更红之前带走了布鲁斯。
终于泡在热水里的克拉克听不到两层楼下的书房里布鲁斯和阿福关于安置肯特家产的安排，当然也听不到布鲁斯对克拉克可爱外表和漂亮眼睛的夸赞，以及，管家先生劝他不要只逗着小孩玩儿，而是应该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家长。克拉克只是把自己沉在水里，憋气到极限的时候任求生本能把自己拽出水面大口吸气，一遍又一遍。他总是呛到，那滋味儿不太好受，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呛到才哭的还是因为伤心。等那一大缸水凉透的时候克拉克终于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他感觉心里的酸胀痛楚好像好了那么一点点。
克拉克在大大的卧房看见布鲁斯的时候又向门边抬着热牛奶的管家先生问了一遍自己的房间在哪个位置，阿福对他说他没找错，他现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喝完牛奶后布鲁斯直接霸占了大床的右边，左半边床被他拍得“噗噗”响，“快来睡觉。”布鲁斯说。
克拉克有些呆呆的，“呃，你不回房间吗？”
“都一样，而且”布鲁斯又帮他拍了拍枕头，“今天你也许会做噩梦，而我有不会做噩梦的魔法。”
克拉克躺上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这个一小时前还说自己普通的人，片刻后困意让他自觉屈服。“好吧。好吧。”他意识朦胧的说。
克拉克当晚果然做了噩梦。惊醒的时候他捂着扑通扑通的心脏大口吸气，然后被迅速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花了五秒来确认布鲁斯韦恩没有睁眼，挣不开少年的克拉克只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在“他不会魔法还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个人果然是说谎不会脸红的吸血鬼伯爵”的想法下又迷迷糊糊睡了回去。
［4］
克拉克肯特来到韦恩家的第一个周的末尾，布鲁斯发现克拉克好像丢了。
布鲁斯在哥谭的中心公园找到的克拉克，第一时间联系了另一头正逐个调看监控的阿福，挂电话之后朝那个从背影就能看出闷闷不乐的男孩儿走去。
坐在花坛上的克拉克好像只是出门散步的样子，低着头晃着脚。他没有和阿福或者布鲁斯说，他该说一声的，但他没有。克拉克有些后悔，他们会不会担心自己呢？玛莎说这么做是不对的，会有人担心自己。可是以前担心自己的两个人都不在了，吸血鬼伯爵和管家先生每天都很忙，不像是有时间担心自己的样子。
“唉。”克拉克撇着嘴叹出第二十八口气。
“想吃冰淇淋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克拉克吓了一跳，他保持着惊讶的表情转过身子，看见布鲁斯单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冰淇淋。
“……哦。”克拉克接过冰淇淋，小心的舔起来。
等他快要吃完的时候布鲁斯才又开口说话，“下次不要一声不响地走了。”他说。
克拉克抬头望着他。
布鲁斯继续说，“阿福会担心你。”
“阿福？”克拉克觉得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
“而我……会生气。”布鲁斯抱起手臂来，“会很生气，可能会吼你。”
克拉克愣怔了一会儿，然后冲他笑起来。妈妈说的没错，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会有人担心自己。
“谢谢，额……哥哥？”克拉克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名字以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但鉴于这个大哥哥好像有叫乔纳森叔叔，于是选择了哥哥这个还算恰当的称谓。
布鲁斯听得一怔，笑出声来，“虽然也没有什么错，”考虑到男孩儿发声时的犹豫迟疑，以及他不想做他的便宜爸爸，“但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男孩儿湛蓝的眼睛看着男人眨了眨，像被风迷了眼。
“我们现在回去兴许还能赶上宵夜？”布鲁斯抬起手核对时间，合身的高定西装下露出细白的腕骨，“阿福，我们的管家先生，今天会做苹果派。”
苹果派？玛莎喜欢做苹果派，她做得很好吃。但只是……哦不……克拉克突然感到被一股无声的力量缚住手脚，手心冒起虚汗，心吊得让他反胃。
“前些日子庄园的果子刚好成熟，你真是有口福，克拉克。”布鲁斯转过身，一副等不及要离开的样子，“阿福第一次做这个，但味道总不会太差。”
原来不是特意为他做的。束在克拉克喉咙上的紧张感霎时被挥散开，他发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甚至有些期待起晚餐来。
“等……嘿！等等我……布鲁斯！”他小跑着跟了上去。
［5］
克拉克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见醉酒的布鲁斯。
宴会的女伴搀着喝醉的布鲁斯回家，被抬着点心等布鲁斯回家的克拉克刚好撞见。
克拉克站在那里局促的看着阿尔弗雷德谢过那位漂亮的明星，他在杂志上见过，这个女星近来很火。克拉克看见布鲁斯的脸染上一层薄红，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显得懒散，在看到克拉克的时候水红的嘴唇弯了起来，连着眼睛一起，笑得格外好看。克拉克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布鲁斯的注意力就又转到身边的女星身上了，他凑到她耳朵边说了句克拉克听不见的话，然后那个姑娘被逗得咯咯直笑，娇嗔的瞪了布鲁斯一眼，转而准备拿过克拉克手里的盘子。
抬着小甜饼的克拉克噔噔噔跑回了房间。
他把盘子重重的放在书桌上，气呼呼的去洗澡，直到洗完澡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回到房间的克拉克发现布鲁斯带着沐浴露的清爽气息和淡淡的酒味霸占了大床的另一半，而盘子里的小甜饼也少了一半。
噢，该死的备用钥匙！
第二天早晨克拉克醒过来，习惯性的往布鲁斯怀里凑的动作被僵硬的停了下来，克拉克记得自己还在生气。
一直到吃早餐的时候他依然在生气。
“克拉克？”布鲁斯叫他。
“不回答。”克拉克气鼓鼓。
“克拉克？”布鲁斯提高音量。
“不回答！”克拉克提高音量。
“克拉克肯特？”布鲁斯开始连名带姓的喊他，让克拉克有些慌。
“不在！”但克拉克表示永不屈服。
“阿福，克拉克不在，”布鲁斯不再继续，而转头对身旁的阿尔弗雷德说话，“我们俩把那两瓶美味果汁喝了吧。”
克拉克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片刻后懊恼变成了生气，但他只能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边跺脚一边瞪着得意的布鲁斯，撅着嘴不肯承认继续生昨晚的气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撅起的嘴终于在阿福拿出果汁而布鲁斯给克拉克也倒了半杯的时候有所松动。最后克拉克在和滋滋冒油的培根火腿鸡蛋、小松饼和梅子酱交锋中败下阵来，坦诚的承认自己不该莫名其妙生气，但同时指出他不喜欢那个女星。
布鲁斯以为他的男孩儿过于怕生，那天之后再没带过女伴回家。
［6］
克拉克肯特在十三岁那年迎来正式的能力觉醒。
阿尔弗雷德发现这些天克拉克小少爷很不对劲，但布鲁斯又太忙，虽然住在一起但只在很偶尔的时候才会和克拉克碰上，对克拉克状况的关心一再疏忽，导致问题爆发的时候主仆二人有些手忙脚乱。
学校的老师打电话给布鲁斯的时候，他正在开董事会，脑子里计划好的晚上夜巡的线路被突然打断，只剩下那个女老师说克拉克把三层楼的窗户弄碎的事。他赶到学校，却发现克拉克并不在那儿。只从老师那里得知他没有受伤，还给自己留了张纸条。
“布鲁斯，我很抱歉，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请三天后到堪萨斯找我。”
布鲁斯握着那张纸，皱起眉来。
到达斯莫尔的布鲁斯和阿福风尘仆仆，他们认为克拉克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不清楚这其中是不是有哥谭的恶势力作梗才让克拉克发生了改变。他们这些天查遍了所有资料和监控图像，没有东西能证明那些破碎的窗户和物理撞击有关，甚至所有东西都指向一个可能：克拉克本身的力量致使它们破碎。
阿福把车停在农舍附近，他看见肯特家的房子里打着橘色的灯。“没事的少爷，克拉克在这里等你，像他说的那样。”
布鲁斯匆忙点头，立马下车朝房屋走去。
门没有关紧，推开门，布鲁斯看见克拉克缩着腿窝在沙发上，他的旁边放着一个中型火箭一样的奇怪器物，那里面有一块红布。
“也许你已经有了一些解释？”布鲁斯放轻了声音，走到男孩身旁。
克拉克的蓝眼睛紧紧跟着他的动作，直到布鲁斯紧挨着他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才开口说话。“是的，我想是的。”
克拉克把他从农仓里找到的飞行器和飞行器里乔纳森留下的一封信给布鲁斯看，又向他解释那天能力突然觉醒的事。随后进门的阿福没有错过这个奇幻的故事，在克拉克讲述的过程中他绕到厨房去煮了一壶热茶，又分别递到两人的手上。
“所以，这块毯子是你母星的东西，”布鲁斯抚摸着那块鲜红，“而这个标志，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应该是那里的文化符号。”
克拉克点点头，对他说，“我最近可能得出一趟远门，你可以替我请几天假吗？”他的蓝眼睛看着布鲁斯的脸，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我感觉……我感到有一股力量在吸引我，在北极。”
布鲁斯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可以陪你去吗？”
“不，我还不知道那是不是有危险，”克拉克说，“我想先自己去。”布鲁斯随即露出一个不赞成的表情，克拉克又连忙说，“我现在刀枪不入！你看！”说着他立马用刀子往自己手臂上戳去，“能听的很远还能看的很远！我知道你们在前个镇子吃了一个披萨……我还”
“好吧，”布鲁斯握住了男孩挥舞的手，“我相信你。”说着他夺过克拉克手上的水果刀，“只是，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我的意思是，有什么地方难受吗？”
“没有，我感觉很好……布鲁斯，”克拉克坐那儿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感到很抱歉……我不知道这样的克拉克肯特是不是会伤到你，还有阿福。”
布鲁斯只是拉过克拉克的手臂检查伤口和淤青，“你是该抱歉，”突然想起克拉克体质特殊的他抬头对上男孩不安的眼睛，勾起嘴角，“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指那些可怜的玻璃……”
“保证没有下次！”克拉克连忙抢答道。“我会好好练习的，我能控制。”
“嗯哼，”布鲁斯轻轻颔首，“总之，我得说谢谢，为了你不成熟的担忧。”
克拉克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圆，“可是……”我似乎没有做成一件好事。
“如果有下次，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来找我，我们一起处理。我，阿福，我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布鲁斯揉了一把男孩的头发，“那么现在，我们回去吧？”
克拉克握着布鲁斯的手，满足又踏实。
［7］
布鲁斯为克拉克做了全身检查，在蝙蝠洞。也拿到了克拉克用氪星科技作出的分析图表，虽然布鲁斯看不懂北极那个大堡垒里的字，但图表总可以发挥一些参考价值。
知道了布鲁斯就是哥谭市黑夜传说的克拉克兴奋得在蝙蝠洞飞来窜去。他们约定互相保守秘密，这让克拉克觉得他和布鲁斯的关系又密切了几分。
克拉克不知道从哪儿拿回来一副眼镜，布鲁斯说克拉克戴上去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所以克拉克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把眼镜戴上。他更加刻苦的练习那些神奇的能力，好让自己能够保护好布鲁斯不在夜巡的时候又添着新伤回家。
自那之后布鲁斯夜巡的时候总会跟着一条小尾巴，甩不掉那种。
［8］
克拉克十五岁的时候发现布鲁斯经常出现在一些知名杂志的封面上，有时候作为优秀青年、杰出企业家、年轻慈善家，不过更多时候是作为哥谭王子，一个有情调又会玩儿的花花公子，一颗英俊又多金的钻石。
克拉克抓着桌子上那本杂志朝布鲁斯的书房飞奔，他昨天晚上因为这东西做了个让他想起来脸就发烧的梦，他觉得那不应该，但直到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他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梦的每一个细节，布鲁斯解开的最后一颗纽扣，甚至忍不住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该做些什么阻止事态的发展，他不想再有头天在梦里见到布鲁斯第二天就发现自己的床铺一塌糊涂的经历了，为了能以正常的状态出现在布鲁斯身边，他敲响了布鲁斯书房的门。
“克拉克？”布鲁斯手上随意翻着一本《教育理论》，“什么事？”
“这个，”克拉克把杂志丢到布鲁斯的书桌上，“能不拍这样的照片吗？”
布鲁斯瞥了一眼杂志上的硬照，左边眉毛抬了起来，眼神像在问克拉克你是有什么毛病？这毕竟是没有任何露点的黑白照片，最多就是衬衫的扣子开到了第三颗，而布鲁斯的手握着第四颗扣子不知道是扣是解。但布鲁斯不可能那样对克拉克说，他只是问道，“有什么问题？”
“引起不适。”克拉克说得咬牙切齿，布鲁斯有一种问题很大的感觉。
布鲁斯开始想是不是类似的照片给克拉克的校园生活带来了影响，毕竟全哥谭都知道克拉克是韦恩家的养子。而且，谁上学的时候都会遇到几个无聊的捣乱分子唯恐天下不乱，以克拉克的老实性格……布鲁斯作出妥协，他说，“我会考虑。”得到许诺的克拉克开心的退出了书房。
可后来克拉克不看杂志也会梦到布鲁斯了。
［9］
十七岁的克拉克又策划了一次“离家出走”。
中央公园溶于夜色。
克拉克坐在秋千上，沮丧的想自己太过孩子气了些，布鲁斯不就是相个亲吗，离家出走搞得他像还是6岁一样，这真的太幼稚了。
老旧的秋千被压得颤颤巍巍，让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坐到旁边的路沿。
突然星光四起灯火灿烂，点亮一方黑夜。从转角拐入克拉克视线的布鲁斯韦恩笼罩在灯光里，眉眼柔和。
花花公子不愧名声，随便一个出场都让人心跳加速。
“你怎么找到我的？”克拉克不由抓住了秋千的铁索。
“实时监控。”布鲁斯示意克拉克看他身后的大树，克拉克发现树的右上方有一个圆形的广角摄像头。
哦是的，他差点儿忘了，韦恩在哥谭市要找一个人还不简单吗？克拉克垂下头决定继续折磨这把可怜的秋千，脚尖刮擦着地上的石子，铁锈的秋千跟着他前后左右的摇晃，发出吱呀咿呀的声响。忘了自己真想躲着他的话布鲁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和他说话。
“所以你像哄女孩儿一样哄我？”克拉克闷声闷气的问，他觉得布鲁斯就是故意的，否则这八点档的桥段不可能被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不，”布鲁斯偏着头想了想，确定他的男孩儿在闹别扭，“这一片区今天停电。”
“所以你就搞了个个人秀？”克拉克有些生气的抬起头。
“注意你的措辞，”布鲁斯慢悠悠的把锅甩出去，“想做个人秀的可不是我。”
“可这只是政府分区域的周期性停电……”克拉克说漏了嘴，布鲁斯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
“看来你知道这个，”布鲁斯说，“我可以合理猜测某人的出走是有预谋的。”
克拉克理亏的把头转向一边，“你没必要……”
“我只是让福克斯给这里供电。”布鲁斯打断了他，口吻像是刚刚过去的半小时里和政府交涉签署的流程文件都和把自家电闸掰上去那么容易。
不过他确实只打了几个电话，不容易人的是福克斯。
“况且，”布鲁斯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克拉克身旁的另一个秋千，“你一向不喜欢黑。”
完了，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这么喜欢他。克拉克绝望的想。
看着他跟明星模特约会，喜欢他，知道我们不是同类，还喜欢他，明白他是我法律上的哥哥，险些成了父亲，还是喜欢他。为什么我的初恋非得这样不可。
克拉克被悲伤重击的时候弗拉基米尔笔下那个对女孩抱有异常爱恋的父亲在他眼前出现，亨伯特说，“我爱你，我是个怪物，但我爱你。”他被这句话狠狠撕扯，却只拽紧手边的秋千铁索，死咬下唇不愿意流出悲伤。*
布鲁斯注视着克拉克毛茸茸的脑袋，发现男孩有些不对劲，他把秋千攥得太紧，让铁链像是要在他手里破碎，身子却在发抖。布鲁斯伸出的手在碰上克拉克的头发之前被收回。他叹了口气，悉悉索索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罩在微微发颤的男孩儿头上。
“我会在车里。”布鲁斯说，随即离开。
他走过拐角，听见身后的少年放声哭喊。零星成句的话里想传达不想布鲁斯把他当小孩看的意思。
布鲁斯闭了闭眼睛，加快了步伐。
他把自己陷进汽车座椅。 布鲁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也许，他不该把克拉克留在秋千上，但可能，给这个年龄的孩子一些个人空间更有益于成长。他不清楚，只是希望自己能做对一些事情，或者不要错得太过。哥谭首富兼优秀青年第一次做家长，和世界上的所有傻子没有两样。
那天晚上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他们做贼心虚的躲过阿福探究的目光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又隔着一面墙双双失眠。
第二天早晨克拉克险些睡过头，他叼着土司片从餐厅离开的时候刚好碰上被阿福从床上挖起来的布鲁斯。
布鲁斯半睁着眼和他说早安。
克拉克说，“早安，哥哥。”，然后背着包就往外赶。
布鲁斯被他一声“哥哥”喊得顿时清醒，忙抓住阿福问他最近是长了眼袋还是细纹。
［10］
克拉克十八岁的时候考取了大都会的大学，他开始离开韦恩庄园独自生活。
在布鲁斯没注意到的时候，克拉克迅速成长。直到布鲁斯因为一场莫名的纠纷去到克拉克的学校，才知道男孩在默默变得成熟。
克拉克站在一边，垂着头懊恼自己给布鲁斯添了麻烦。
“我不记得教过你受了委屈还要隐忍。”布鲁斯说着坐下，身子微微向后，左腿优雅的绕了半个弧搭在右腿上，露出一个微笑。“教授，克拉克不是那种需要靠作弊来取得好成绩的学生。”
教授点点头，“我相信肯特先生的为人，但有学生举报，校方不能不理。”
“我可以在这里重测。”克拉克朝前站了一步，他不希望布鲁斯因为他的事情产生苦恼。
布鲁斯伸手把他拉回之前的位置，“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的律师和代表人会和校方直接联系，辛苦您通知我。”布鲁斯朝教授微微颔首，拉着克拉克走出办公室。
他一直拉着克拉克走到停车场，路上的学生对他们纷纷侧目。
布鲁斯说“我没想到你在学校人气还挺高的。”
克拉克无奈的回答“我觉得他们主要是在看你。”
克拉克带布鲁斯去看他租住的公寓，小小的屋子五脏俱全，就是大小和克拉克在韦恩庄园的卧室没多大区别。克拉克笑着对布鲁斯的评价表示赞同，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冰水来，刚旋开盖子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我得离开一会儿，”克拉克光速换好他的制服，在走之前抱了布鲁斯一下以作安抚，“抱歉。”
布鲁斯看着他离开后被风吹得哗啦响的窗帘，笑着打开了和阿福的通讯，克拉克就是最近的报道里被大肆吹捧的“超人”这他们早就知道，虽然知道超人先生不一定需要地球的食物，但按克拉克的喜好来看，他可以给克拉克准备一些好吃的食物，当然，米其林大厨来做。
从太平洋西岸回来的克拉克远远的就看见他的小公寓里站着的那个人。布鲁斯在家里等他，这个认识让克拉克忍不住笑起来，笑容在布鲁斯给他打开公寓门的时候被进一步放大。
“喔喔，”布鲁斯夸张的捂着眼镜，“要不是你带着眼镜，我的眼睛可能会被闪瞎的，帅小伙。”
“那这么说我应该把它拿下来。”克拉克迅速钻进公寓关上门，然后就把眼镜取了下来。“我记得你喜欢我不戴它？”
布鲁斯看着比他高出两公分的克拉克，感慨他的男孩已经不会因为他随口的玩笑突然脸红了，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很蓝。
克拉克险些觉得布鲁斯想亲自己，或者自己就要亲上他，可下一秒他就把自己往座位上带。克拉克顺着布鲁斯的指节往上看，下一秒皱起眉来。
“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克拉克反抓住布鲁斯的手，看着他的肩胛骨，“你听见我说话了对吧？”
“家庭聚会的时候能看见骨头的眼睛不应该被禁止使用吗？”布鲁斯说，“三个月前。”
“你答应我尽量不让自己受伤的，”克拉克盯着那块正在愈合的裂骨，又自顾自的说“好吧，我知道了，尽量，你也没有办法。”布鲁斯以为可以跳过这个话题的时候，克拉克又说，“我不该走的，以后你夜巡的时候别想赶我走。”
布鲁斯依然拒绝他的帮助，但克拉克坚持。最后布鲁斯还是败给了那双蓝眼睛，只好抱怨“看来蝙蝠侠的夜巡小尾巴又要出现了。”
“不，”克拉克指了指自己制服上的“S”标志，“这次是强力外援。”
布鲁斯笑着拍了拍克拉克胸前的标志，让克拉克去换身衣服，而他自己则去把醒好的红酒倒进杯子。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感慨。
“这感觉像是我们还在哥谭，阿福就快从厨房端出另一道美味菜肴了，”克拉克先说了话，却在话说一半的时候有些卡壳，“或许该说好久不见？呃……”克拉克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叫出那个称呼。
“克拉克，你可以像以前一样，不必勉强。”布鲁斯说。
“这不合礼数，我的少爷。”克拉克学着阿福的口吻来说服他。
“好吧……好吧，”布鲁斯被他逗得笑出声来，耸耸肩表示接受，“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克拉克跟着笑起来，布鲁斯韦恩总是能笑得很好看，这让他有些出神，“那么……你呢？”直到布鲁斯发出疑惑的单音节，克拉克才梦醒似的说道，“什么是你希望的？”
“布鲁斯。”他浅粉的嘴唇这么说，半秒后克拉克要命的在自己心跳的间歇听见布鲁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希望你叫我布鲁斯。”
——END
小番外：
三年后。
布鲁斯在韦恩庄园的软床上醒来，眯着眼睛确认时间未果，伸出手去拿闹钟的时候牵扯到腰部神经，酸痛感直袭他的大脑。
几乎在他抽气的前一秒就有一只暖和的手掌抚向他的腰间，力度刚好的帮他减轻着酸痛。
“早安，”克拉克的另一只手臂微微用力，把布鲁斯卷回自己怀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和碎发，“早上好，布鲁斯。”
没有听见回应的克拉克低头去看，发现布鲁斯正睁着眼睛发呆。“怎么了？”
“你说我们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布鲁斯盯着克拉克的下巴说。
“因为一个契机，”克拉克把布鲁斯耳边的头发拨朝后面，“善良的布鲁斯满足了我的愿望，”他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亲他，“我想，也是你的。”
布鲁斯发出一声代表不赞同这个说法的鼻音，眼睛也眯了起来，“现在邪恶的吸血鬼伯爵肚子饿了，乖孩子知道该做什么。”
克拉克拉开被子露出一截脖颈，“请伯爵大人轻点儿吸，”然后他坏笑着夹住布鲁斯的腿，“乖孩子也有些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布鲁斯笑着用体术把克拉克丢到床下，被子一蒙说，“去拿早餐喂你自己！！！”
-*段引号句，引用自《洛丽塔》——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知识点：“强”，“烈”，“坚持”，是敏感词：），也许老福特会考
-它是一个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一直拖着没有写的小甜饼，希望有带给你快乐
-做个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