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不义）】记忆空间
6.苦痛
克拉克在花海里找到正在发呆的布鲁斯，大少爷防晒措施没做好，脸蛋被晒得通红。
克拉克穿过这些美丽又脆弱的生命，顺着他手边摘下一朵，说道，“小时候玛莎告诉我，”他把花递给布鲁斯，“花摘下也能活一段时间。”
“很短的一段时间。”克拉克问他，“你了解死亡吗？”嗓音哲学而富有诗意。
“我曾见它，”布鲁斯说，“是迅猛的回闪，黑色的雨夜，”他用食指和拇指捻着花茎，喉结滚动，“是挣扎而不可逃。”
“拉奥，你还是如此出彩。”克拉克笑着，想要走近他。
但他向前一步，布鲁斯便后退一步。
“布鲁斯，你不是独自一人……你知道的，我想陪着你，所以…你能不能，”克拉克说，他好似放弃了向前，说话时总是不经意挥动的手也在这时向下垂去，所有动作都停下来，强调主人的落寞，“别让我一个人。”
“我得走了，克拉克，我…”布鲁斯捂住脸发出痛苦的呻吟，“不，他不会这么……”
“得了吧，”克拉克冲他耸耸肩，“超人不能，卡尔不会，”他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但谁能那么要求一个小镇男孩呢？”
布鲁斯在心里想，是啊，没错。
但是男孩，你不了解，他选择把你抹去。
“我知道的，”克拉克终于表现得像基于想象而形成的人物，他弯起的眼角能看见布鲁斯的内心，“我明白他的选择，但他无法做到，”克拉克继续说着，像没注意到远方山丘塌陷，鸣鸟落成团团焰火，在被风吹散前，他说，“我是他的过去，他是我的将来。”
布鲁斯来不及说些什么，手上的三色堇便和和肯特一起淡出了风尘。空气中汇聚的光斑让他的眉头微微挑起，有人送来了问题的答案。
“我想你已经休息够了？”白雾中具现出的人影拥有布鲁斯熟悉的嗓音，他朝布鲁斯抬起一只手，带起金色的披风，“我的朋友。”
布鲁斯瞥了一眼他金色的头盔，发出一声轻叹，在那人时断时续的表述声里，朝他指尖所向走去。
布鲁斯踏出让他留恋已久的梦境，为了回到现世，也为了某人的将来。
他在心中细数，这是第十二个。
【==============梦与现实的分界=============】
维克多觉得他也许能理解超人。
倒不是对他的观点以及做法表示赞同，而是另一层面的理解。他曾经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后来身为人的那部分被重新整合，维克多成为钢骨，他成为每日与一堆数字争夺身体主导权的残破灵魂。这样的整合非常痛苦，不管承认与否，它都意味着你将不再是你熟悉的自己。
一串警报把钢骨拉回现实。
某知名网站用户端出现大量过激言论，他设置的系统自然不会让那些话跑到网上去，但按程序十分钟之内专管人员会出现在那个激进份子面前，核查那位先生或女士是不是真的属于潜在罪犯。至于如何核查，那会是更严密的程序。
现行网络用户协议中加入了摄像头使用权限细项，用户同意后才可用网，被终端系统判定为具有潜在犯罪倾向的用户端将自动开启摄像头进行使用记录。起初这样做确实减少了执法方的误判风险，但公民个人信息泄露变得更加严重，网络犯罪率攀升。为了降低私人信息窃取率，网络终端管控工作被交到钢骨手上，政府作出背书，保证私人信息将被用于专项涉案调查，如民众发现该信息有做他用，可直接向超人举报，核查情况属实举报者将获得丰厚奖金，相应的，虚假举报则有极高入狱风险。相关实施细则相继出台后，维权风波才逐渐平息下来。
今天难得清闲，钢骨决定参与这次小行动。他通知了安全局下属的核查组自己将参与本次核查，随即打开窗户纵身而下，先行往系统标出的地址赶去。
他在空中飞速前进，期间似乎绕过了闪电喜欢的披萨店，还有传言说联通着海王家乡的那片海湾，新新旧旧的建筑从他眼前闪过。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刚刚他横过的那片球场，他曾经在这里比赛，沙赞…比利那小子喜欢这里，他们会在任务结束后偷偷溜进草坪瞎闹。经过那儿的时候，维克多看了那块草坪好几眼，可他依旧飞得很快。
钢骨落在一片拥挤的楼房中央，他仔细数着楼层，目光停在拥有简易防盗笼的那户人家。
核查小组派出的两位专员在他之后的第五分钟赶到了现场，同时带来了一些便于携带的检测设备。却被钢骨告知该待定嫌疑人在发布信息不成功后便立刻离开了这个地方。
“监控记录显示他去了八个街区外的病院。”钢骨在他们到达之前的这段时间对相关人员——这个家的女主人和她7岁的儿子，进行了基本问话，被系统列入犯罪倾向待定嫌疑名单的是那孩子的叔叔，有一些电子档案中未记录的病史。
“感谢您的协助，我们将立即前往。”
钢骨想叫住他们，他想说那里是个精神病院，随即又想起以前在哥谭的那群疯子，最后只朝核查专员点了点头。
送走核查专员，钢骨用帽子罩住大半张脸，也准备离开。
“妈妈，蝙蝠侠会不会去救唔唔！唔...”
钢骨回过头，有些怕生的男孩拽着妈妈的围裙，嘴被女主人一掌捂的严严实实，她有些心虚的朝钢骨笑了笑，小声叮嘱孩子“别说话。”
反倒是钢骨放下了帽子，开玩笑的说“现在才下午，蝙蝠可是夜行动物。”
于是他看到小男孩的眼睛变得水亮，女主人的手突然被这孩子推得老远，他跑到钢骨的面前，点头点得像是能通过这个动作达成某种默契。
十分钟后，钢骨站在小男孩的卧室里对着一枚用橡皮捏制的蝙蝠镖发呆，而那孩子坐在小椅子上手舞足蹈的给他细说他对黑暗骑士的崇拜，从他还不懂事的时候这个英雄就充满了他的生活，因为他的父母亲也一样喜欢蝙蝠侠。
钢骨不知道他应该后悔说那个笑话还是后悔几分钟前的自己对女主人说“我用我崇尚的伟大事业与人格作保证，不会把这个屋子里将发生的对话对在场三人之外的人泄露。”
他现在发现嘴快兴许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一个推崇黑暗骑士的家庭，在当下可谓少见。
莱布尼亚能对人进行操控的消息走漏后，许多人猜测蝙蝠侠对超人政府的妥协源于超人的胁迫，也有人觉得他是自愿的，但很快，对普通人来说这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蝙蝠侠是备受争议的英雄，但自从选择成为蝙蝠侠，在众人眼中布鲁斯韦恩就与超级英雄同属一个阵营，就和凡人不再相同了，好像他不再是他们的黑骑士，只是超英的蝙蝠侠。这样不公的割裂引起热爱他的人民的愤怒，很多人为了自己的精神信念入狱或进了精神病院，一部分人只在口袋里竖起中指表达愤慨。
钢骨突然不知该作何感想，现在还是有人愿意相信代表着“黑暗”的那位骑士，尽管现在的他与以前截然不同。
“请问，您知道蝙蝠侠今天的巡逻路线吗？”临走前，男孩儿这么问他。
“抱歉，我想他今天可能没办法来这附近。”钢骨这么对男孩儿说，他注视着那张烂漫的脸，突然决定要给这孩子一些小小的希望，“他…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任务，你知道的，他总是忙着，呃…和恶势力作斗争，但如果有机会，你会见到蝙蝠侠的，我保证。”
简短的道别后，钢骨在自己的备忘系统里简短记录下这一回乌龙事件。
维克多觉得用这种语言上的小把戏去让一个孩子保持笑容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事实上他不算骗人，关于这个小粉丝的事情他会告诉蝙蝠侠，如果那个不可思议的男人有机会“回来”，他一定会说的。
但某方面他确实又撒了谎，今天主席的得力助手并没有什么紧急的工作要忙，而是被命令待在总部的房间里。
因为蝙蝠侠病了。
蝙蝠侠生病了。超人原以为外星科技足以对抗地球的细小病毒，但实际看来他的判断并不正确。
超人突然有些想念以前的蝙蝠侠，不可能乖乖躺着乖乖吃药，还是睡觉，甚至是一颗小豆子，他都不喜欢，布鲁斯是那样顽固的人，叫人说不上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为什么还会招人喜欢。
超人总是这样突然又短促的想起从前。
现在的蝙蝠侠躺在病床上，面颊泛红不住发出虚弱的喘息，像极一头受了伤的野兽。但乖乖吃下了清粥和蔬菜汤，这很好。
超人说，“你可真是弱小。”
超人开口，蝙蝠侠便回话，用一种比往日更低哑的音色，“嗯…人类的强弱并不能直观判定。”
还在摆弄碗碟的超人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没跟你说话。”然后又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瓜，“解除对话模式。”他对着自己的影子这么说。
日落的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淡影，超人左手上的盘子被粘着泡沫的海绵磨得咯吱响，他听到身后的呼吸逐渐平缓，半里外侍卫们开始轮班。
超人擦干最后一个盘子，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细框眼镜。
-这一章和接下来的一个小番外灵感来自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二手时间》，是一本很棒但有些压抑的书，对俄罗斯或者苏联历史有兴趣的话可以读
-一直在想这算不算在洗超？
不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实不相瞒对自己的定位其实是甜文写手 好像已经走远了 只能说说晚安好梦这样子